冬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加油站，空无一人。只有橘黄色的灯光，晕染着冰冷的沥青地面。老王裹紧了身上的棉袄，哈出一团白雾。他在这偏僻的加油站值夜班，已经五年了。自从公司引进机器人代替人工后，这里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。

这个机器人，老王给它起了个名字叫“小铁”，虽然它只是一台冰冷的机器，但老王还是习惯对着它说说话。今晚，小铁有点不一样。它不再是机械地重复着“欢迎光临，请扫码加油”，而是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。

老王在金盛集团的二十七楼办公室里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K线图发呆。金价又涨了，像发了疯的野马，一骑绝尘。他敲击键盘，试图把这疯狂的数字变成一份像样的报告，但那些线条在他眼中，如同缠绕在脖颈上的金色枷锁，越勒越紧。

老王被随机分配到了年会包饺子的环节。他搓着手，望着面前颜色各异的饺子馅，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在参加手工课。年会主题是“科技赋能”，包饺子也得有科技感——每种馅料都对应一个二维码，扫码才能知道馅料是什么。

老王提着两袋子零食，艰难地在拥挤的电影院里穿梭。大年初一，春节档的电影票一票难求，他提前半个月抢到的票，今天终于能和老伴一起看看热闹了。

老王坐在工位上，对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模糊的截图发呆。截图里，春晚舞台上的机器人穿着一条肉色的紧身裤，在聚光灯下显得十分滑稽。

“你说，这裤子到底是谁的主意？”老王问他旁边的同事小李。

老王在城中村开了家藕饼店，不大，就一个炸炉，两张桌子。他炸的藕饼酥脆可口，远近闻名。每天傍晚，小店门口都排起长队，烟火气十足。

“蛇年春晚，一切蛇么都好！”这是总导演在动员大会上喊出的口号。老王作为道具组的小组长，被这口号震得虎躯一震。这蛇年，真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邪性。

李明提着他的红色塑料小板凳，在拥挤的影院检票口显得格格不入。周围的人，要么提着印着卡通人物的小马扎，要么抱着折叠椅，甚至还有人扛着家里的木制条凳。这是小县城“星光影城”推出的新项目——无座票观影。

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噱头，没想到真有人买了这种票。春节档的电影火爆到一票难求，有座位的是“皇帝位”，无座的就成了“板凳观众”。李明原本抢的是有座票，结果系统崩溃，退款后只能无奈选择了价格便宜一半的无座票。

老杰克退休前是空军的一名机械师，他这辈子见惯了各种型号的战机，也听惯了它们震耳欲聋的轰鸣。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，却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前几天，一架美军最先进的战机在执行训练任务时坠毁了。这本来没什么稀奇的，毕竟飞机失事这种事时有发生。但奇怪的是，空军总部竟然下达了一条禁令，禁止所有军人和家属观看和传播任何关于这次坠毁的视频。

老李头裹紧了防寒服，头盔上的HUD屏幕显示着“深空快递”的标志，和今天他要派送的包裹编号：DS-742。寒风吹过他脸上新长出的几根稀疏胡茬，带来一阵刺痛。他嘀咕了一句：“这破天气，哪天是个头啊。”

他所在的是一个被科技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城市，高耸入云的金属建筑像冰冷的巨兽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地面上没有汽车，只有自动滑板和空中轨道，而老李头骑的是一辆老旧的电动车，显得格格不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