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边的考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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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那地方,夏天来得早,也格外长。五月里,日头已经毒得很,柏油路晒得发软,踩上去,鞋底子都粘粘的。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,还有河边水草沤出来的腥气。那年头,知了还没开始叫唤,但午后总让人昏昏欲睡。
我们那地方,夏天来得早,也格外长。五月里,日头已经毒得很,柏油路晒得发软,踩上去,鞋底子都粘粘的。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,还有河边水草沤出来的腥气。那年头,知了还没开始叫唤,但午后总让人昏昏欲睡。
那年头,知识还被装在纸做的壳子里,像一具具脆弱的蝉蜕,等待着被撕开,释放出所谓的“命运”。可命运这玩意儿,你懂的,就像薛定谔的猫,在打开盒子前,它既存在,又不存在。
货车司机老王,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,脸上的褶子比他拉过的路还多。他开着那辆破旧的解放牌,载着一车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答题卡,在国道上颠簸。他觉得自己像个送子观音,只不过送的不是娃娃,而是虚无缥缈的“前程”。